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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四章 换牌器

2008-06-10 13:50:46 来源:不详 作者:佚名 【 点击:

  来说一个局,当时我出任荷官的时候,碰到了一个难缠的职业赌徒,虽然我已经竭力的将他劝退,但这么多年一直没有解开他背后的动作方式,前段时间,突然听朋友提起一种新型的出千工具,我立马把两件事情进行联想,并回答他,那不是什么新型的工具,很多年前,我就碰到过一次。

  那时我出任百家乐的荷官,也碰到过一些来搞事的老千,但大多没什么成效,一般不是被抓就是被抓,能把钱拿走的,都是些见好就收的角色,懂规矩,唯独这个例外,搞了好多次,还是没有抓到。

  好像还没具体唠过百家乐的规矩,先作个说明。

  先是拿出八副扑克,之后赌徒要验牌,这个环节上要是碰到陆小貌这种人就完全操蛋了,验完之后再展牌,洗牌,赌客切完牌,就可以开赌了。

  之后就是下注,下注后敲铃,注码的上限是一万,还有一个规矩,就是下注大的人负责看牌,但是牌不能离桌。

  出千最好是能拿到看牌权,也就是说下注要大过其他玩家,每天都能碰到些有钱的主,早就不在乎谁谁谁一手就上了顶,这孙子也是一手上顶,但一点也不引起人的注意,该笑笑,该喊喊,一切正常。

  时隔多年,已经忘记他叫什么了,在这给他个代号,鬼手。

  他来第一次的时候,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在这桌上赢了钱,确实掩盖得非常好,来去都不引起人的注意,大概过了几天,他又来了,我还是放拿他当回事。

  赌档里有两个百家乐的桌子,另一个桌由志麻子他们的人负责,事情出得也少,鬼手来那几次,刚好我的桌上出了些事情,注意力完全不在他的身上,直到他来了四次,在我的桌上玩了三次,上头才过来通知我说,要注意一下这个角色,好像有点不大对。

  通过监控对比,分析出来,这人已经从档子里赢了十来万,档子虽然黑,输赢也是常事,不过总归出现了问题的征兆,是不能不管不顾的,有时候别人来出千,或许抓不到证据,但也要做出相对的回应,要不就谈判,大家都敞开了说,要不就在桌上提示他见好就收,不要玩到鱼死网破,大家都是混口饭吃的。

  只是现在还没有发现他出千的苗头,他又总能赢钱,这也是件棘手的事情,我的意思是先留校察看,一把就给人开除,还拿不出理由来,上头知道了,是会有处罚的。

  百家乐看赌徒出不出千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可以验证,把牌挂上花。

  如果他是偷换的话,我在发牌的时候,可以在眼前过一遍,只要他开出来的牌被换掉了,那搜索的范围就变小了。

  如果不是偷换,就极有可能他认识牌点,实现这种事情的方法也很简单,包括探测,感应,这些都可以做到,赌场也有相应的对待措施,这就是赌场与老千之间的博弈。

  大概又过了几天,他按时到校,我仔细的打量了一番。

  休闲装,旅游鞋,短发,打扮很大众化,上衣是拉起来的,袖口也不算大,但应该能过牌,若是要偷换牌的话,这种衣服是不合适的,也没有带其他的家伙过来,有的赌徒喜欢拎个包,以显示身份的尊贵,还有的赌徒甚至拿个酒瓶子放桌上,或许是时间太赶了吧。

  他向赌徒们笑笑,然后就坐下了,他晚上九点多过来的,我每拖出去一张给他的牌,就看一张,两个多小时过去了也没见有异常,我想我找错边了,他根本就不是偷换扑克,而是知道了牌点。

  我就特别注意他的眼神,还有派牌的时候,他眼睛扫到哪里,我都会去留意一下,终于,到早上三点多的时候,还是没看出来,他却走了。

  我知道他这次赢的也不多,我心里跟什么东西堵着了似的,挠得慌,不是个味。

  熬到了下班,我把小哲,范爷,老树他们都叫上出去吃饭,想看看他们对这事有什么看法。

  老树说,我们这个桌子的摄像头角度不是很理想,他很有可能是选着坐的,而志麻子他们管的那边就能看到,可鬼手在那边却没什么动作。

  方少,这事你让我上啊,也给我个立功的机会不是,老千你都抓一打了,也让咱们表现表现嘛。

  不是,范爷,我不是不同意你上,事是出在我桌上的,我这一出事就拍屁走人,这事我干不了,再说咱把人一换,人家就警觉了,没办法玩下去了。

  那你认为这是手法还是道具嘛?

  小哲喝了口酒,也参与讨论,希望能有什么收获。

  不是,他出没出千我都不知道,还手法道具呢。

  那你只有等死的份了。

  范爷见我不让他上,就跟我急了。

  你挂个花试试呗。

  老树还是认为用挂花看一下比较合适,其实挂花是挺不合适的,太明显了赌徒能够看出来,不是捡漏就是举报,都不是什么好事,不明显的记号隔得远,自己都看不到,赌桌上看牌不比牌桌上,可以端起来看,离桌就不算数了,虽然那时候赌徒的脑袋里还没什么赌场也出千的概念,不合适的事情,总归是不合适的。

  这样吧,要不把牌加工一下,你们看这样么不。

  范爷拿双筷子在一条鱼上插来插去的,老树去有了异议。

  加个屁啊加,方少不都说了,拖出去的牌都看了一遍,人没换牌,我认为重点不是在这里,真是换牌凭他那双狗眼能看不出来?小哲你认为呢?

  换牌这个思路应该不对,会不会是什么新型的探测或是扫描设备?

  我们那边的房间里有异常信号吗?

  我向老树问到,老树摇了摇头。

  反正这事你们要整不出个所以然来,我不会买单的,自己看着办吧。

  早知道你小子没这么好心,方少,你能确定牌没问题?身边两个小姑娘没问题吗?

  我当然确定,这事我早想过了,牌是绝对的没有问题,我还检查过扑克,一直到后边都什么不对劲的。

  那干脆把他轰走得了,这人也是规矩都不懂。

  范爷还是直率,认为这样就可以解决问题。

  得了吧,你把人轰走,我们在明处,人要阴你一把简单的跟什么似的,你都没地方找人去,再说了这事不搞明白,我不甘心。

  那要不这样,咱把摄像头的位置给调一下,要不再申请多装一个,你们看怎么样?

  我说小哲大师啊,你又把问题给绕回来了,你调摄像头的位置人家就明白了,还捉个屁啊,再说就咱们那破地方,申请个摄像头没一年半载的能给你批下来嘛。

  那要不这样吧,首先咱先别把问题给说死了,先围着这两个方面,一,是否有换牌,二,是否知道牌点,至于怎么个操作的,先解决了这两问题再说,只要缩小了范围,后边的事情就简单多了。

  我知道你小子想什么,还不就是想叫我买单嘛,行,也算没白请你吃饭。

  对了,老树你还要帮我做件事情,还是干扰一下房间里的信号,再具体的咱俩等会合计。

  饭吃完了,我又跑回了房间,过会便也睡着了。

  第二天晚上的时候,他还是过来了,我是做好准备了的,哪怕不能抓个现象,也必须敲山震虎,因为事态已经很紧张了,再不处理好他,我将遭受那些犀利的眼神在我身上肆意乱扫。

  鬼手嘴角挂着微笑,看上去三十有多了,衣着始终很低调,却不像是有意而为之,与他的性格很相近。

  扑克背面印上了特殊的药水,我还没有戴上隐形眼睛,如果他真在换牌的话,肯定不会上场就动作,而且他后边还有不少的群众,出手的时间一定在人困马乏之时,到了夜里一点多钟,我借故上了趟厕所,回来的时候,已经戴着一副隐形眼睛,能清楚的通过牌背,看到另一番景色。

  同时,监控室里的老树,也已经开始他的那一部分工作,分工明确,只要看出了苗头就成,反正这人看上去,一时半会是不会走了。

  我拖过去两张牌,一张梅花七,一张黑桃四,他是一点的牌,从他眼神里能看得出来,他并不知道牌点,但也不那么的急切,把牌轻轻的握在手里,看了一眼,然后打开,没任何不恰当的地方,但牌已经换了,一张A,和一张梅花七。

  我合计一下,现在我要捅穿了这事,万一他大声嚷一句;你怎么知道那是张黑桃四"?好像我不知道好交待,一样,但我要是大吼一声,我看出来的,这样就必须查牌,这个工夫处理掉一张扑克,相信对他来说,已经不是件事了。

  我做了一件最蠢的事情,好像胜利者一般的微笑了一下,再挠了一上后脑勺,通知老树,已经侦查结束,而自己好像还不知道已经打惊蛇。

  鬼手还是和之前一样,下注也非常正常,我想这孙子倒霉了,挑在我的地盘动手,那不是找不自在么,我心里那叫一个得意,接着展开全面的搜查形动,他的每一个细节,每一个动作,甚至眼神,我都不放过,当然工作都在瞥间眼完成。

  过了好一会,他都没有动作,如果我不通过这些有记号的扑克,我根本不知道,他什么时候有动作,抓千是一件被动的事情,但这个令人难以琢磨的鬼手,更加令我找不到自己的位置。

  他起身接了个电话,没动桌上的筹码,并叫旁边的赌徒帮他买一下,然后出去了,我看着他出去,心里好一个激动,怎么说也有了点眉目,以我的智商不出两个小时,铁定手到钱来,连忙招呼大家伙作好随时战斗的思想准备。

  五分钟,十分钟,半个小时,我一想坏了,这孙子不是跑路了吧?我放下了手头的工作,交给配码的姑娘,叫上了哥几个,往楼梯口跑了过去,问保安大哥有没有看到一个长得符合标准的男人下楼了。

  他连连点头,我一摊手,失策了,阴沟里翻船,老树和我四目相对,没主意了。

  保安大哥不知道我们在干什么,估计也能猜得出来,那孙子出千了,要去追吗?

  能追上吗?

  老树多此一举的问到,人都走半个多小时了,坐高铁可以有希望。

  我试试。

  可能是感觉放走了人,有些不好意思,他还是想去试试,我想算了,追不上的。

  你们配有警犬吗?

  没有。

  那还是别追了,没谱的事,这事跟你们没关系,我自己的事。

  这时候小哲和范爷也过来了。

  怎么了?

  跑了,妈的,猴精似的。

  老树开始骂天操地的,好像这事跟我没什么关系似的,范爷又问到。

  怎么回事,怎么还放跑了,你不是很厉害么?

  小哲看不过眼了。

  行了范爷,你就别挤兑他了,商量一下怎么向上头汇报吧,这事没个交待是不行的。

  就说这人凭手气赢的呗,没抓到你能怎么办,看他这情况肯定是不会来了,不来了不刚好嘛,死无对证嘛,是不?

  说话这会,我们正往楼上走,在档子里讨论这种事情是不合适的,那么多赌徒看着几个荷官和几个保安在一起叽叽歪歪的,难免人家说闲话,一会就能在档子里传开了,什么上班时间搞对象啊之类的,人言可畏啊。

  这不好吧,大头蚊已经知道这事,主要他也不交待,你不出损招会死啊你。

  行了哥几个,不大点事,我去跟彬哥讲,他还能定我个里应外合啊,行了,散了吧,一会下面又得嚷嚷了。

  犯得着吗你,这驴脾气。

  骂着骂着,他们就下楼了,这是最让我郁闷的一次抓千不成功的事,本来我根本就不打算写下来,就一件没头没尾的事,想起了前几天那朋友给我说的那个工具,心里的谜也就解开了。

  很多年了,我一直在想,究竟他是如何完成了偷换的动作,一直没想明白,有的也就是靠边的答案,现在终于明白了。

  不算看过猪跑,也总算是吃过猪肉的人,偷换牌这些手法,我已经简单的罗列过了,它们的作用不一,手法也不尽相同,但相似之处是非常多的。

  自己肯定要有一张牌用来换桌上的牌,这张牌大多扣在手里,如果是道具的话,就藏在道具里边,以藏牌的位置来解读,一是袖子里,二是胸口,也就是通常说的袖箭和胸箭,后来也有在腹部变牌的,大约位置也就是那几种。

  这几个地方放在赌场里出千都不是很理想,原因就在于换牌的时候,需要将牌移到特定的位置上去,为此少有人用,用得也是改装过的。

  再以换牌的角度来看,手法的话肯定会有弊端,要遮掩扑克,手指要蓄力来弹牌,如果准备的扑克在袖子里,手臂就要下垂,每换一次就要动作一下。

  开牌的瞬间正常动作与出千动作也不一样,老千喜欢用大动作掩盖小动作,再加速,来避开别人怀疑的目光,我一直都认为,这样做只会招来别人怀疑的目光,不过好像很多老千都蛮不在乎的。

  只是,让我不明白的是,这些特殊,鬼手一个也没有,甚至连个值得我怀疑的动作都没有。

  我不知道这个道具的名字叫什么,非常奇特的构思,我真的很佩服发明这个道具的人。

  利用呼吸,控制牌的出入。

  因为我是听我朋友说起的,道具的细节就没那么详细的过问,只是听他讲起来蛮有趣的。

  在手臂的位置,有一个类似于弹簧拳的那种收缩装置,一张牌被事先放在那里,作调换之用。

  吸入一口气夹子就会弹出来,这时候牌也就出来了,松气之后夹子就会回位,牌也就回去了,而且非常的迅速,呼吸之间就能翻云覆雨,确实是个令人惊叹的作品。

  写出这章,并不是叫大家去买个试试,只是想说,不管你有多高的手段,只要你在蓝道上,千与被千都是常态,将事情的后果细节放大,有的妻离子散,倾家荡产,甚至会还造成极其恶劣社会现象。

  我后来想了想,这东西估计也不是什么很实用的道具,那脸给憋得发青发紫的也不好受,没忍住的话,一下蹦出来一张牌,也不好收场。

  作为处罚,那事之后,我又回到了低层的台面上摇骰子,却没感觉有什么不妥,地球还是在转,而且还是围着太阳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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